俄乌冲突以来,数以千万的乌克兰人流离失所,纷纷投奔异国他乡,其中,数十万人选择了加拿大。
时至今日,这些人在加拿大是否已安居乐业了呢?现实似乎没那么理想。
后悔选择加拿大
在加拿大落地的数万人当中,大约有1000名乌克兰人来到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省。
其中,今年早些时候逃离了乌克兰的Zohrab Demergian,在9月中旬带着他的妻子、继子和狗一起搬到该省。
起初,这位IT专业人士对他的工作前景和找到住房的能力抱有很大希望,但事与愿违,三周过后,他的家人仍然住在新加拿大人协会(ANC)提供的临时住所里,而且他还没能找到心仪的工作。
在接受CBC新闻采访时,他说,“我们坐在酒店里只是互相看着对方。我每天在酒店的工作,就是花12个小时在笔记本电脑上寻找工作。”
Demergian和他的家人被吸引搬来加拿大,是因为今年早些时候实施的联邦乌克兰紧急旅行签证。当决定去加拿大时,Demergian和他的妻子决定搬往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省定居。
他说,他做这个决定是因为ANC和省政府的支持,并且关于对就业前景和更安静的生活的承诺。他为前往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省办理了1000欧元(约1350加元)的贷款。
第一笔还款将在本周到期,尽管经过几周的寻找,但Demergian还没有找到工作。
他说:“我无法支付我的生活费用,我不是要求免费的住房,我也不是要求免费的钱。我所要求的是一份工作,像正常人一样获得报酬。”
Demergian说,他很感谢这些支持,但他很想找到一份工作,以便他的家人能够搬出临时住房,住进公寓。他目前住在St. John's,但他说他不介意搬到该省的另一个地方。
他说,“我们想在这里建设我们的未来。我们想在这里开始一些新的东西,即使我们将不得不从头开始。”
物价太高,难以为继
无独有偶,此前就曾有报道称,来到加拿大的乌克兰难民称这里物价太高,且工作没着落,积蓄花光,难以找到人生方向。
今年2月,从乌克兰逃难落地多伦多的Sabina Abilova和Andrii Koziura,短短几周,已经花完了所有的积蓄。
与他们同住的还有Abilova的母亲和13岁的弟弟,他们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持有加拿大的旅游签证。
一家四口的主要花费是房租,当时,在多伦多,租一间一室的公寓,平均价格都已超2100元,加上日常生活费,资金捉襟见肘。
Koziura在乌克兰曾是一名软件产品经理,他们小两口原本在乌克兰过着轻松的中产阶级生活。有稳定的工作,还能在节假日度假,享受生活,她形容以前的生活“非常好”。
而现在,必须离开亲人,被迫转移到另一个陌生的国家,承担昂贵的生活负担,从安家到找工作,一切都要重头开始。
其后,Abilova夫妻俩住在多伦多西区一套2居室的地下室里,每个月房租2000元。并且,一家人申请了多伦多每个月600元的社会救助和一次性3000元的难民补贴,然而,生活仍不见好转。
Koziura想继续在他原本的计算机领域寻找工作,但似乎非常艰难。
他们称,“我们原本打算只过来避难几个月,然后看看形势,是留下来还是离开,在加拿大留下来真的容易吗?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工作。”
同样,落脚大温列治文的乌克兰难民ArifQammar,也因房租太高,无力承担而崩溃。
他甚至告诫那些想来加拿大的乌克兰人,“千万别来BC省”!
加拿大各级政府大力支持乌克兰难民
在众议院被问及Demergian的状况如何解决,移民、人口增长和技能部长Gerry Byrne称,ANC将帮助Demergian找到工作。
他说,“我们省的科技部门已经为许多、许多乌克兰人提供了就业机会,我希望这个人也同样成功。”
Byrne表示,在周二载有177人的包机抵达之前,来到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的乌克兰人中约有75%找到了工作。
据悉,纽芬兰和拉布拉多省政府已经包了三架飞机,载着500多名逃离乌克兰战争的人,还有大约500人自己来到了该省。
该省政府与ANC一起,提供了住房、食品、医疗和财政支持。
事实上,对乌克兰难民,不论是联邦政府,还是省级政府,都很支持、很慷慨的。
今年3月,加拿大移民部宣布要“无限量”接受乌克兰难民,接受人数“上不封顶”,开创了加拿大接受难民政策的先河。
6月2日,移民部长弗雷泽(Sean Fraser)宣布,通过加乌紧急旅行许可项目(CUAET)来到加拿大的乌克兰难民从当天起可以申请一笔一次性补助,成年人每人3000加元,十七岁以下每人1500加元。
根据加拿大-乌克兰紧急旅行授权(CUAET),受战争影响的乌克兰人可以申请一个为期三年的临时访客签证。而且,在加拿大持有有效工签、学签或临时居留许可的乌克兰人都有资格获得这笔一次性付款。
为此,加拿大政府还专门开设了网站,方便在加拿大的乌克兰人申请这笔救济金。
除此之外,各省还有自设的补助项目。
理想与现实的差距
其实,类似的问题,并不是加拿大独有的。很多乌克兰人涌入世界各地之后,发现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。
在欧洲国家,这些难民虽然可以领取补贴,还可以工作、上学、接受医疗,有住房,但是很多人对当地的物价颇有微词,对自己工作也比较不满意,尤其是原本在自己国家有“光鲜”工作的人。
此前,《卫报》采访了多名从英国农场逃脱的乌克兰人。
其中,丽卡达是拥有两个大学学位的IT界精英,和学医的男友一起从乌克兰来到英国。
刚开始,他们都在农场做苦力。但她完全不能适应艰苦的农场工作。她表示,农场甚至不允许戴手套,必须从早干到晚,有时候甚至干到手出血。
她形容自己落入“现代奴隶农场”, 被迫不知疲倦地工作。
在她看来,农场管理层设定了“无法实现的目标”,而且喜欢威胁和羞辱乌克兰临时工。
事实上,这些不太人性化的待遇并不是针对乌克兰人,这是英国内部的社会问题。
流向全世界的乌克兰难民,遭遇也不尽相同。
早些时候,在罗马尼亚、匈牙利、德国等欧洲国家,甚至频繁发生乌克兰妇女儿童难民甚至被拐卖、侵害的案件。
在避难国家碰壁之后,不少生存艰难、对未来充满迷惘的乌克兰难民,又陆续返回祖国。
据此前数据显示,截至6月底,有四分之一(300万)的乌克兰人逃离之后,再度返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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